P.M：22：45

“他的信號在碼頭那邊。”

“不對，碼頭不是信號發射源。”

“在碼頭西邊！普利維特大廈！”

源源不絕的信息提示從藍牙耳機裏傳出，那是來自於福克斯的提示。這位技術部門的主管此刻正站在蝙蝠俠秘密基地的中央控制臺前，向布魯斯韋恩不停發送著訊息。

經過改裝的蝙蝠車停在路邊，接到訊息後立刻啟動，蝙蝠俠只屬於哥譚的夜晚。在接到福克斯信號源提示之後，蝙蝠俠立刻通知了戈登，讓警察在普利維特大廈對面的大樓集合。

夜晚依舊混亂著，蝙蝠俠躬身趴在兩輪黑色摩托上，為了提高速度他已經脫離了蝙蝠車，此刻正在高架上飛速穿行。風吹起漆黑的鬥篷在他身後拖出長長一道影子，無數車輛和擁堵的路面被他一一超過。

望著遠方的燈火，蝙蝠俠焦慮卻又鎮靜，盡管已經到了計速器的極限，他還是希望能更快一些。

因為情況實在緊急，布魯斯韋恩不得不動用了之前曾經保留的秘密手段。在承攬市政府電波塔擴建工程中的項目中，他稍微動過一些點手腳。通過信號增幅和整個城市的手機脈沖回饋，他可以在蝙蝠俠秘密基地的大屏幕上監控整個城市。

對於熱愛自由的美國人民來說，這是無法容忍的犯罪。布魯斯本以為自己用不到這項技術，卻沒想到在這樣一個混亂之夜還是被迫打開了那個開關。

“你這樣是犯罪。”福克斯得知這一消息之後很震驚。

“我向你保證，這是唯一的一次，為了哥譚。”韋恩看著福克斯的眼睛承諾道，“在這之後，我一定會毀了這東西”

勉強答應幫忙的福克斯立刻用這套系統監控了整個城市的手機發射信號，並分析了小醜的聲音樣本，隨後他迅速查到小醜的信號發射源。

——這次絕對不能讓他逃走了！蝙蝠俠加快摩托的速度，預計還有不到二十分鐘便能抵達目的地，然而在這個時候，他用來與戈登聯絡的電話忽然又響了起來。

現在真不是時候，在高速行駛中蝙蝠俠空出一只手拿出手機，稍稍放慢行度的同時按下了接聽鍵。

“發生了什麽？”

蝙蝠俠單刀直入地問道，但電話裏傳出戈登急躁的聲音，難得地帶著異常的慌張：“太糟了，我們發現哈維了。”

“他還活著麽？”蝙蝠俠的聲音很冷靜，“瑞秋怎麽樣了？”

“活著，但是現在的情況不太好。”戈登深呼吸了口氣，仿佛極力在平覆自己的情緒，“不知道他在什麽地方，我們從直播中只能看到他似乎在一幢廢棄的大樓裏……他被綁架了。”

“直播？”蝙蝠俠一楞，終於壓抑不住那股平靜，驚訝地問道，“怎麽回事？”

“我們又被小醜擺了一道。”戈登懊惱地說，“下午的時候我聯系過哈維登特，市長擔心他的安全讓我們送他去市長辦公室。但是登特堅持表示自己正在無人知道的安全之處。沒想到十分鐘之前，網絡上再次出現了小醜的直播，但是畫面中的人竟然是哈維登特……小醜到底想幹什麽？”

“…………”蝙蝠俠迅速明白了什麽，他沈默了片刻，隨即追問，“那麽瑞秋呢？”

“不知道，但是很奇怪，他們這次沒有把哈維綁起來，只是把他關在那裏，周圍也沒有油桶或者炸藥。我們會盡快找到他的。”

“……交給你們了。”蝙蝠俠切斷了電話。他緊緊抿著嘴，加快了摩托的速度。

P.M：23.30

警察在普利維特大廈對面的樓層站臺處待命。他們通過望遠鏡看到對面的樓裏站著一排戴著面具的小醜，還有被綁起來的人質。

普利維特大廈的外表基本上都是透明的落地窗，即使大廈內部沒有照明，從外面依然可以直接看到裏面的大概狀況。

“這真是一個打靶的好地方。”戈登一邊用望遠鏡看著對面的情況，一邊疑惑地自言自語道，“他為什麽選這樣一個帶大窗戶的地方，不是把目標都暴露給別人了嗎？”

“我們可以讓狙擊手幹掉那排小醜，打碎玻璃，然後派一個小隊從頂層降入。一個小隊順樓梯井突入，盡量減少受傷人數。”警局的專家給出了戰術建議。

“那就開始吧。”戈登點點頭，他放下望遠鏡，準備開始指揮行動。

風吹得更猛了一些，在戈登背後背後突然響起了一個經過變聲處理的聲音。

“不會那麽簡單。”

警察們一驚，他們同時轉過頭，看到那個猶如幽靈般的男人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對於小醜，永遠都不會那麽簡單。”

“我唯一知道的是那些船上的人每隔一秒都在接近死亡。”戈登嚴肅地走向蝙蝠俠，情緒有些激動，“還有哈維登特，我們現在還沒找到他到底被關在哪裏！”

“我們會找到他。”蝙蝠俠一如既往的冷靜，“船上的人不會引爆炸彈。”

“那小醜就會引爆！”戈登似乎聽不進蝙蝠俠的話，激動地打斷了他，“我們不能再等下去了！”

“給我五分鐘時間單獨行動。”蝙蝠俠望著戈登。

“不！沒時間了！”戈登歇斯底裏地朝蝙蝠俠吼道，他甚至對無視他走向樓沿邊緣的蝙蝠俠舉起了槍，手微微有些發抖，“我們有狙擊手！登特也許就在那裏，我們必須救出登特！”

蝙蝠俠無視了戈登的大吼，他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這些警察，直接展開鬥篷從站臺上跳了下去。

夜空中一只碩大的蝙蝠展開了翅膀，無聲地滑向對面的大廈。

不過是數秒鐘之後，蝙蝠俠的身體重重撞在玻璃窗上，嘩啦啦的玻璃碎片散開的同時，蝙蝠俠已將一個拿槍的小醜撞翻再低。

另外的小醜們紛紛轉過身，然而出乎蝙蝠俠意料的是，被他打倒在地的那名小醜並未進行反抗，其餘的小醜也在不知所措地發抖。

距離如此之近的情況下蝙蝠俠終於註意到了讓人震驚的細節——這些小醜們每個人的手都被膠帶和繩子和槍綁在一起。

蝙蝠俠一楞，隨即立刻掀開被他打倒在地的男人臉上的小醜面具，不料面具下面竟然是一個口被膠帶封住的男人，正驚恐地看著他，拼命搖頭。

這些小醜是人質扮成的！

蝙蝠俠迅速反應過來，他回頭看了眼對面大樓的警察，他們已經舉起了長距離狙擊槍準備射擊。

沒有任何時間猶豫了，蝙蝠俠一咬牙，迅速射出索槍勾住這些小醜的腳，在玻璃碎裂的同時，將他們一個個拉倒在地。

被制服的敵人是不用擊斃的，槍聲響起了一兩下之後，看到蝙蝠俠制服了這些小醜的警察們停止了射擊。

與此同時已經趕到大廈這邊的特警突擊隊還在努力沖鋒，他們從直升機和大樓正下方分兩路沖入大廈。

蝙蝠俠知道自己的的時間真不夠多，他立刻讓福克斯開啟了全視系統，掃描到了整幢樓內所有人。毫無疑問那些醫生才是恐怖分子假扮的。小醜在最上層，那些假扮成人質的犯人準備在警察從升降梯內出來的時候來個徹底的突然襲擊。

還剩60秒了，沒有猶豫的時間。蝙蝠俠對著四根支柱射出了定時炸彈，定時58秒引爆。

同時蝙蝠俠不得不一邊揍翻那些搞不清狀況的警察一邊往向頂層沖過去。

在蝙蝠俠抵達下一個樓層的時候，炸彈同已經引爆了，適量的炸藥炸斷了四根柱子，那些來營救人質的警察從倒塌的地板上掉了下去。假扮醫生的小醜手下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蝙蝠俠已經沖到他們當中，迅速奪過他們手裏的槍將那些人一個個打昏。

戰鬥結束得很快，當特警們從樓梯上再次沖上來的時候，蝙蝠俠已經準備繼續前進了。

“這些醫生都是假扮的，真正人質是那些被打扮成小醜的人！”

蝙蝠俠對搞不清楚警察們丟下話，隨即繼續向上，直到他在最上層看到了獨自坐在椅子上的小醜。

蝙蝠俠放慢了腳步，他眼前的這個敵人是他所遇到過最狡猾的角色，即使他現在右手裹著繃帶，看起來毫無戰鬥力。

“哦你真的做到了，真是出乎我的意外。”

小醜慢悠悠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仿佛他等這一刻等了很久的樣子，用充滿狂熱的眼神註視著蝙蝠俠。

“瑞秋在哪裏！”蝙蝠俠突然沖向小醜，抓住他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憤怒般向他吼道，“引爆器在哪裏？！”

“哈，哈，哈，比起三萬人的性命你看起來更關心登特的未婚妻。是啊，他們在哪呢？哦別急躁，我只是打算邀請你看一出好戲。”

“瑞秋在哪裏？！”蝙蝠俠憤怒地重覆了一遍他的話，他狠狠一重拳打上小醜的臉，但那個瘋子只是依然在狂笑，“哦你無法從我這裏問出任何事情，這對我不管用。我們不妨一起看看兩艘船什麽時候會爆炸如何？哦還有五分鐘，你想聽聽我臉上的疤是從哪裏來的嗎？”

“不，但我知道你臉上的新疤是從哪來的！”蝙蝠俠又給了小醜一拳，“不會爆炸的！這個城市只會告訴你，生活在裏面的都是好人。”

“哦，那可未必。他們很快就會徹底崩潰。”小醜用那只完好的手慢慢拉出自己的兩個口袋，裏面是空的，他古怪地盯著蝙蝠俠笑了起來：“如果到了十點他們還沒引爆對方的船的話，這些人就會看到他們所相信的哈維登特的真面目。他會選擇救這些可愛無辜的市民呢，還是為了保全他的未婚妻，讓自己變成一個罪犯呢？哦，我想他的未婚妻可不會有你的女孩那樣的身手能從爆炸中逃脫。”

“……”

蝙蝠俠聞言後微微松開了小醜，表情瞬間有些凝固。

瑞秋……

不……瑞秋……

蝙蝠俠一瞬間感到了無數的痛苦從內心深處湧了上來，就如同他在以為自己失去了GOGO那時一樣。

小醜居然選擇用瑞秋來威脅哈維，如果0點時候船沒有爆炸的話，他就要逼哈維在3萬人和瑞秋中做出抉擇，這才是小醜的陰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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